“不可。”王峻道:“明调郭崇威至兖州,必吓得刘赟不敢入京。”
王殷道:“有一人曾随明公平定三镇,先登破城,可当重任,禁军控鹤卫右厢第一军主将,韩令坤。”
“你倒是举贤不避亲。”王峻冷笑,道:“韩令坤虽勇,难治理藩镇。”
“他不仅勇,亦曾有减赋诱流民之策。”
“用他,依旧会吓到刘赟。”王峻转向郭威,道:“当遣端明殿学士颜衍,权知兖州事。”
王殷道:“文人,岂是慕容继勋之对手?”
王峻胸有成竹,道:“颜衍已有方略,事先联络了泰宁军节度判官崔周度、司马阎弘鲁,里应外合,必除慕容继勋。”
萧弈虽然觉得王峻有私心,但对这个策略也认可。
果然,郭威道:“挑选一百精兵,护颜学士赴任兖州。”
“喏。”
王峻应下,指向郓州,道:“高行周经营天平军十余年,虽未奉刘承祐之令出兵,却于郓州边境增兵,观望风向,其志难明。以我之意,遣一部人马驻郓州,称恐慕容彦超作乱,请郓州暂支粮草,允其驻兵,看他态度如何。”
萧弈对这差事兴致不大,去当客军,没甚意思。
王殷则反对道:“高行周不出兵,已表立场,贸然处置,徒使藩镇寒心。”
何福进出列,道:“我与他有旧交,知他脾性,只要加其封邑、厚赠财物,再调其子到禁军重用,暗为人质,郓州可定。”
“他能从吗?”
“他年迈力衰,已无战心,其子年方二十四,既得禁军高位、富贵荣华,岂能拒绝?”
如此,兖、郓二州之事定下。
魏仁浦沉吟道:“眼下最大的顾虑,怕刘赟不赴开封啊,反与刘崇联手。”
“道济有何高见?”
“借太后之名。”魏仁浦道:“刘赟最忌明公杀之、挟之,该请李太后下诏召之,以示明公归政、太后临朝。再遣使赴徐州,言百官深盼刘赟即位,若其迟疑,恐刘信争位,激其争心。”
“以冯道为使,如何?”
“有一更适合的人选。”
说罢,魏仁浦转身,向萧弈看来。
“萧郎,你是李太后钦封内直殿都虞候,得她厚赏,由你前往徐州迎接刘赟,如何?”
萧弈没料到得了这么个破差事,可看到了魏仁浦眼神中似有深意,应道:“愿为明公效力。”
王峻道:“派此竖子,不如遣冯道。”
魏仁浦笑道:“萧弈是福将,能破刘氏气运。”
这理由,却让王峻一时不知如何辩驳。
“刘赟未必轻信。”王殷道:“我有一物,可消其戒心。”
只见王殷忽从袖子中拿出一物,双手捧起。
萧弈识得此物,正是上次那枚禁军兵符,兜兜转转,郭威又将它交给了王殷。
郭威道:“告诉刘赟,我愿交出禁军兵权,待他即位,率天雄军返回邺都、抵御契丹。”
“末将领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