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蕖则去小厨房,吩咐准备安神的热汤。
看着自家娘娘平静却带着思量的神色,菡萏终究没忍住,一边梳理着沈知念如瀑的青丝,一边问道:「娘娘,方才长春宫那阵势……当真是巴哈尔古丽胆大包天,谋害大公主?」
沈知念闭上眼,感受着头皮放松的舒适,闻言轻轻摇了摇头。
「本宫虽然没有证据……」
她顿了顿,才缓缓睁开眼,看着镜中自己清冽的眉眼,继续道:「但本宫觉得,她不至于蠢钝至此。毒害大公主,于她百害而无一利,是自寻死路。」
「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。」
一旁的芙蕖端着热汤过来,闻言眸光一闪,瞬间明白了沈知念的言外之意,道:「娘娘的意思是……并非巴哈尔古丽下毒,而是有人借她的手,演了这出戏?」
「是长春宫那位?用大公主……」
沈知念接过温热的汤盏,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,似是讥讽,又似是了然:「这不,结果已摆在眼前。」
「巴哈尔古丽成了庶人,进了冷宫,宫里又少了一个碍眼的。」
菡萏倒吸了一口凉气,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:「贵妃娘娘的手段……果然了得!」
她拍了拍胸口,庆幸道:「还好娘娘您有先见之明,上次小产之事,咱们设法让庄贵妃明白了,是巴哈尔古丽陷害她。让她把这笔帐,记在了该记的人头上。」
「否则……若她把仇算到娘娘头上,暗中使这等手段……就算娘娘不怕她,终日被这么个人盯着,也是够膈应人的。」
芙蕖的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,脸上带着一丝不忍和厌恶:「只是……大公主终究是无辜的,才那幺小的孩子,竟遭此劫难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