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贵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背后的晋王。
沈知念转过身来,目光清冽:「菡萏,你细想想,宫里的女人,谁不知道子嗣是最大的倚仗?」
「寻常妃嫔但凡有了身孕,哪个不是小心翼翼,恨不得日日窝在寝殿里,生怕行差踏错半步,伤了腹中胎儿。」
「为何独独这个春贵人,自怀胎以来,非但不静心养胎,反而屡次三番主动生事,唯恐后宫不乱?」
菡萏一怔,眨了眨眼:「对哦……」
「春贵人好像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似的,整日不是招惹这个,就是挑衅那个。」
「她就不怕……」
沈知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:「春贵人不是不怕。」
「她这般行事,要么是愚蠢透顶,自寻死路;要么……就是有所倚仗,另有所图。」
芙蕖跟着点头:「娘娘说得是,春贵人的举动,着实透着几分不合情理的蹊跷。」
菡萏听得一头雾水,秀气的眉头拧得更紧,放下玉梳道:「娘娘这么一说,奴婢更糊涂了。」
「春贵人一个西域来的女子,无依无靠的,在深宫里最大的指望,不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吗?」
「有了龙嗣傍身,将来无论如何,她总多一条退路,地位也更稳当不是?」
「春贵人怎会如此不惜福,反而变着法地惹是生非,难道她就不怕真把皇嗣作没了?」
「陛下震怒,她能有什么好下场?到时候莫说荣华富贵,怕是性命都难保!」
这正是最不合常理之处。
沈知念的眸色一片深邃,眼底闪过了一抹思量:「是啊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春贵人都没理由不重视这个孩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