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漠然,比任何憎恶,都更让沈南乔心头发冷。
「放你出去?」
沈知念的声音响起,清泠如玉碎,在这死寂的囚室里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:「陆沈氏,你谋逆弑上,毒害宫妃,桩桩件件,铁证如山。」
「国法昭彰,岂是儿戏?」
沈南乔脸上的狂喜和哀求瞬间僵住。
她看着沈知念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,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。
或许是因为知道打感情牌不管用了,沈南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挺直了脊背。
枯草般的乱发,贴在她汗湿的额角,眼中爆发出淬毒的恨意:「所以,你是来看我笑话的?!」
「沈知念!你赢了!你现在满意了?!要杀要剐随你!」
沈知念的目光在沈南乔脸上缓缓扫过,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,也没有伪装的怜悯。
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平静,仿佛在看一件早已失去价值的旧物。
「杀你?」
沈知念的声音清泠泠的,在这死寂的牢房里异常清晰:「意图毒杀贵妃,自有国法料理你,何须脏了本宫的手?」
「毒杀?」
沈南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沈知念,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否认:「我没有!你血口喷人!」
「是你!是你陷害我!沈知念,你不得好死!」
她剧烈地挣扎起来,手腕上沉重的镣铐哗啦作响,枯瘦的手指抓向沈知念,带着同归于尽的绝望:「你嫉妒我!」
「你从小就嫉妒我!」
「你恨我母亲是正妻,而你的生母,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!」
「所以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我!你……」
沈知念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打断了沈南乔疯狂的指控:「本宫嫉妒你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