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二人撩袍跪倒,声音铿锵:「末将参见陛下,陛下万岁!」
「平身。」
南宫玄羽擡了擡手,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,开门见山地问道:「鸿胪寺的谈判,你们可知进展?」
忠勇侯沉声道:「回陛下,末将略有耳闻。匈奴人在边市、岁贡上纠缠不休,核心仍在和亲跟战马的事。」
「不错。」
南宫玄羽道:「挛鞮·伊屠咬死了每年三千匹战马,换大周公主下嫁。条件诱人,姿态也放得足够低。」
「然……朕觉得,匈奴此番慷慨,或许别有内情。此獠野心勃勃,绝非甘于久居人下、诚心纳贡之辈。」
「匈奴肯拿出如此血本,所求恐怕不止明面上那些茶铁布帛。」
周钰溪闻言,英挺的眉头蹙起,忍不住擡头道:「陛下圣明!」
「挛鞮·伊屠在北疆,便是出了名的狡诈凶狠,用兵如狼,最擅伺机而动。此番战败,他心中定有不甘。如此低声下气,必有所图!」
「朕亦是此想。」
南宫玄羽微微颔首:「和亲可谈,战马亦可要。但在此之前,朕需知道挛鞮·伊屠的葫芦里,到底卖的什么药。」
「匈奴王庭内部近来可有异动?各部族关系如何?此番使团中,除明面上这些人,是否还有暗桩?他们除了谈判,在京中是否另有动作?」
帝王一连数问,句句切中要害。
这不是礼部官员在谈判桌上能探知的消息,需要的是军方的情报网络,还有深入草原的耳目。
是战场之外的另一场较量。
忠勇侯和周钰溪对视一眼,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