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底的京州,初夏的暖意已经漫过街角。
暖风裹着槐花瓣,在省委大院的石板路上打着旋,落在窗台上、草丛里,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香。
沈青云坐在副书记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里,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摊着厚厚一叠文件。
最上面是王萌萌案的最新进展:省厅调查组已经安排王萌萌父母暂住在京州郊区的一家宾馆,派人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,但老两口情绪低落,始终不愿多提撤案时的细节,只反复说“怕连累亲戚”。
办公室的窗开着一道缝,暖风溜进来,拂动文件的边角。
沈青云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,目光落在文件里“盛华矿业刘天盛”的名字上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他总觉得方杰案和王萌萌案像两根缠绕的线,一头连着清化市的张海涛,另一头似乎都指向省城的某个势力,可中间缺了关键的一环,让他抓不住头绪。
茶几上的青瓷茶杯还温着,杯底沉着几片舒展的普洱。
初夏的气温不高,茶水凉得慢,却像他此刻的心情,悬着的事没落地,连喝茶都没了滋味。
“叮铃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