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羊城郊外,公募坐落在一片缓坡上,四周的香樟树还带着夏末的浓绿,只是叶尖已悄悄染上浅黄。
清晨的阳光穿过枝叶,洒下斑驳的光斑,落在一排排墓碑上,给冰冷的石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意。
沈青云和黄向阳穿着笔挺的藏蓝色警服,肩章上的警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两人手里各捧着一束白菊,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,沿着缓坡的石阶缓缓往上走。
“他的墓在最里面那排,当年他走后,是我偷偷来立的碑。”
黄向阳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未散的哽咽,他走在前面,脚步放得极轻,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。
石阶旁的杂草刚被修剪过,露出湿润的泥土,空气中混着青草和菊花的淡香,肃穆又带着一丝生机。
走到第三排最末的墓碑前,两人停下脚步。
墓碑是最简单的青石材质,没有华丽的雕刻,只在正面刻着“田星宇之墓”几个字,字体刚劲,是黄向阳当年亲手写的。
墓碑中央嵌着一张黑白照片,照片里的田星宇穿着警校学员服,领口系得端正,眉眼清亮,嘴角带着一丝青涩的笑意,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