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多盐呵了声:“想要见到光明,必然先经历黑暗。我们这一代人将黑暗熬过去,杀死了,子孙后代才能看到希望的太阳东升,再无黑暗降临!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。”
顾正臣摇了摇头,这群人是真的疯了。
事实上,许多宗教分子是偏执的疯子,他们认定了之后,眼睛一直盯着太阳奋进,忽视了奔跑过程中对他人践踏带来的苦难。
和白莲教想要打造一个佛国差不多,他们是为了打造一个光明天。
这些宗教异端,着实是危害甚大。
顾正臣低头翻看账簿,言道:“不管你们是想占据临洮等地,割据称王,还是想要打造什么光明天,拉拢如此之多的教众,撬动如此多人手,并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行动,这背后没有一样东西支撑是万万做不到的。”
“这一样东西,就是钱钞!军士搜出了几本火祆教的账簿,这里面记载了火祆教的众多收入与支出,钱钞去向,包括相应的交接细节。可这里面,出现了令人无法解释的部分。”
“比如这里,洪武十七年四月,五祆祝得银三万两,转运河州,未办结,银丢失。还有洪武十八年正月,五祆祝得银四万两,转运肃州,未办结,银丢失。”
合起账簿,顾正臣看着张多盐,问道:“这里面,至少记录了二十万两银钞丢失,怎么,临洮府境内还有打劫你们火祆教之人,这些劫匪,又是谁?”
张多盐似乎被戳中了痛处:“若是知道是谁,我早就将他抓出来碎尸万段了!每次在火祆教关键时,办最重要的计划时,偏偏大额银钞神秘被劫!”
“纵是我们的人调查良久,也找不到银钱去处!我怀疑是兰州卫的人干的,因为只有他们,才有这么一支强横的力量,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三四十人,然后将银子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