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克让退了一步:“镇国公,权当我们不在便是,你们随意。”
于庄浪、罗克憋着不敢说话。
冯克让不怕詹徽,是因为他爹是国公,自己可不敢,好歹是都察院第一号人物,回去之后万一撺掇人写几篇小作文,那就够大家喝一壶啊。
镇国公都被他们捯饬到了这大西北,我们会去那里……
詹徽恶狠狠看了一眼冯克让,对毫不掩饰的顾正臣道:“你有你自诩的正义,我有我坚持的正道。当你的正义不能为我正道所认可时,我自会站出来说话!还是说,镇国公到了现在,还认为杀绝倭人是对的,那么多亡魂,都不足以让你睡不着觉?”
顾正臣拍了拍手:“还真是有胆量!既是如此,你又为何对狄道城里的乱象,容忍之后一走了之?这么大的乱象,你只写了一封弹劾的文书吗?”
詹徽眉头紧锁,言道:“下官不是一走了之,而是清楚,以我之力,无法解决狄道的问题,也无法解决临洮府的问题!我也只是一个左都御史,不是什么巡抚使,手中没杀人的剑!”
“康万年被杀了,没有经过布政使司,没有经过陛下勾决,想来,是你为所欲为的结果吧。怎么,镇国公此番西来,也带来了便宜行事的旨意,手握大权了?”
在大明,不管犯了多大的罪,杀人的权力始终是朱元璋的,再大的罪恶,皇帝不勾决,这人就不能死。
府衙也好,布政使司也罢,都没有杀人权。
顾正臣摇了摇头:“我管不到临洮府,只是乱来了下。你尽管上书弹劾,不过在这之前,我希望你来接管临兆府事。”
“我?”
詹徽吃惊地看着顾正臣,甩袖道:“你可没权任命地方命官,这般违制之事,你也敢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