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臣皱了皱眉头,问道:“来的途中,我听闻民间有什么清白文书,那是怎么回事?”
安延寿连喝了三杯酒,眼红了些:“什么清白文书,那是清税文书!顾兄当过知府,应该知道,府衙运作,钱粮之事系身命与前途啊。朝廷要收的税,你不能不收,不能缺额吧?”
顾正臣点头:“这是自然。”
税这东西,除非朝廷蠲免,不管是谁,该交的时候,一点都不能少。
没有税,朝廷的根基就不存在了,这一点是强制性的,哪怕没粮食,拿其他东西抵,也要抵凑足够。
大明的税,并不算重,尤其是这些年一直都在休养生息,哪怕是南征、北伐、东征,三场大战接连,可朝廷没有提高农税,没有加重百姓负担。
当然,徭役在所难免……
但徭役,不需要百姓出钱啊,哪怕没给百姓多少钱,至少也没增加百姓支出。
安延寿捶了锤胸口:“可这里的百姓,他们不交税啊!一要交税,他们就说没有,衙役登门索要,他们就当纠集一群人挡路,强行去收税,衙役都收得胆战心惊。”
“这也就算了,可是在洪武十六年时,羌人不交税不说,还埋伏了起来,将解送税粮的队伍给打劫了,杀了两个衙役,二十几个民夫,一千余石粮,全都被抢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