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端拿起茶碗,轻声道:“我没有丢了骨气与信仰,只是觉得,镇国公虽然残忍嗜杀,可终究是为国做事。只要他没有怀着私心,不是为了权臣弄权而为,我们——没有必要抓着他的头发不放。”
元善不理解,去年弹劾时,你可没这么多道理,过了个年,怎么就变了?
甩袖而去。
此人不足为谋!
李端叹了口气,看着从后堂走出来的户部尚书杨靖,拱手道:“如今再观镇国公十四年宦海,倒是下官心胸狭隘了。陛下器重,屡以超乎寻常的信任给以大权,不是没道理。”
杨靖抬手,面带笑意:“格物学院不主张内斗,主张团结一切力量,做实事,唯实干方可兴邦,强社稷。户部要做的事还有很多,愿能与李侍郎同心同力,效力朝廷,为百姓谋福祉。”
李端正色:“愿同行之!”
杨靖很是欣慰。
除了那些偏执到骨子里,怎么都喊不醒的人,大部分人还是会低头反思,还是会拿出客观判断的。
顾正臣若是想当权臣,想独揽朝纲,想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!
那他最应该做的是什么?
是留在金陵!
金陵才是权力的中心,不与金陵的文武走在一起,不结党,不成派系,如何架空皇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