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闹事,尽管闹,闹大了,看看你们能不能遮住金陵的天!我告诉你,别说什么伯爵,就是侯爵、公爵来了,我们这些人,也不会卖田,绝不会沦为谁的佃户!”
杜嘉看着颇有骨气的读书人,一群百姓在一旁附和,冷笑不已,跳到地上,走向陈墨,凶神恶煞地说:“你们是有县衙,信访司,也可以去金陵。可若是没有证据,又待如何?”
“就是上元县,有人跌到池塘里淹死了,县衙勘验之后,那也只是个意外,还有人挂在了树上自杀的,这里水多,田肥,距离长江还近。若是失踪几个,跌落长江几个,或是谁想不开了,挖坑将自己活埋了……”
“呵,到那时候,你们不也一样需要卖田?一个个都将什么信访局当了救命稻草,呵,你们尽管去写信告好了,我们敢来这里,就不怕你们告!小子,读书人有骨气是好,可你这份骨气,面对权贵,毫无用处!”
老人陈尺走了出来,拉了拉陈墨:“自古以来,民不与官斗,何况对方还是个伯爵。咱们,还是算了吧,大家,认命吧。”
一干百姓垂头丧气。
老人的话不是没道理,百姓算个啥,一个衙役都能让人跪下,一个知县都能让人破家。
伯爵?
那是多高多高的存在,他们都不需要自己动手,哼一声,就可以让这陈塘灰飞烟灭。
“先生教过,田是百姓的根基,没了田,沦为了佃户,那百姓就没了希望,子子孙孙都要受罪。”
一个稚嫩的声音压过了众人的叹息。
只十岁出头的少年,正紧握着拳头。
陈墨转身看去,凝眸道:“陈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