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臣下马,对行礼的众将官道:“不必多礼,伤兵在哪里?”
“这边。”
林山南赶忙带路。
庭院干爽,灯光还算明亮。
浓重的酒精味扑鼻,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躺在这里的军士,没有一人能起身,甚至连动弹都没动弹,皆陷入休眠之中。
林山南急切地到了张承床榻前,俯身喊道:“张承醒醒,镇国公来看你了。”
垂危的张承听到了声音,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,手微微颤着。
瞳孔里,出现了一道人影。
顾正臣抓住张承有些发冷的手,言道:“我是顾正臣,我来看你了。北山、九山的战斗我听说了,你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,是你们用牺牲换来了这一场胜利!”
张承眼角流淌出泪水,嘴唇微动,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声音:“镇国公,我们——胜利了吗?”
顾正臣重重点头,凝重地说:“胜利了,元廷的大汗都当了我们的俘虏!但战争还没结束,朝廷还需要你们去征服草原,你要坚持下去,养好伤,他日——去草原之上,戍守边疆!”
张承想笑,却很无力,轻声道:“长兴侯——答应我们——胜利了,去——镇国公府,吃土豆炖牛肉,我饭量大,可不可以给我吃两——”
眼帘垂下,再无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