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臣迈步走了出来,步入大堂之后,拱手道:“张知县,此案不能结。”
张致中打量了下面容粗犷的来人,青色儒袍多少与这容貌有些格格不入,但见来人只是拱手,不由问道:“你有官身?”
“在下是个举人。”
“哦,不让本官结案,这是为何?”
举人就没问题了,举人见了官员可以不用行大礼。
顾正臣指了指婢女:“婢女盗财,已得原谅,为何还要杀人?所谓杜绝后患,多少有些牵强。须知,窃盗主家,多不至死,可杀人,必要偿命!”
张致中想了想,问道:“你是说,此婢女撒谎,凶手另有他人?”
顾正臣微微摇头:“不,她是凶手。”
张致中凝眸。
顾正臣看向低头的婢女:“她杀人的动机,怕不是窃盗那么简单!”
婢女猛地抬起头看向顾正臣,又看向张致中,赶忙说道:“是我杀了小姐,是我一时畏怕,这才下了手,我都承认了,这还不够吗?”
县丞陆斌带人走入大堂,将一口箱子搬到了大堂之上,行礼道:“县尊,现已查明,婢女家中藏匿有多达三百余两银钞,查问过其父母,不知这笔钱从何而来。”
张致中看向顾正臣:“那,窃盗证据在这里摆着,她也已承认,杀人动机昭然,还有何疑点?”
顾正臣抓了抓胡须,想起这是假胡子,别给拉下来了,便又放下手,问道:“死者的身份,是不是也该查一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