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——
自己在利用范南枝。
不是纯粹的感情,不是绝对的在乎,只有对长远的考虑与布置。
说到底——
顾正臣拿出了一枚铜钱,凝眸看着。
这铜钱里,没有几个真正精通新医学的人。
顾家的前路如何,急流勇退时,到底是退到哪里,隐在金陵,还是留在北平,去南洋钓鱼,还是去西洋看看日不落?
亦或是更遥远的地方?
未来怎么走,需要看形势,目前没有定论。
但是,准备不可能在形势改变时再去做。
未雨绸缪,总需要提前很多年布置,才不至于被变故打个措手不及。
现在是洪武十八年,还有十三年。
波澜不可能出现于最后岁月,只可能提前,没有十三年,甚至十年都未必有。
总需要做一些最坏的打算——
即便顾正臣认为,最坏场景出现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。
于是,范南枝成了棋子,被诸多考虑之后按住了棋盘上,这种利用感,让顾正臣内心有些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