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臣刚想再问,就听到一阵脚步声,宗泐、如玘等人从月亮门走了过来,宗泐疾步上前,恭敬地行礼:“阿弥陀佛,镇国公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是我等过错。”
“镇国公?”
戒定惊愕地看向顾正臣。
宗泐扫了一眼戒定:“你法号戒定,为的便是让你定性、定心,如何能如此错愕惊讶,还不速速退下。”
“弟子知错。”
戒定行礼退至一旁。
宗泐亲自推开门,请道:“镇国公回京,老僧是知道消息的,原想登门拜会,只是不成想赵院长身登极乐,考虑到格物学院事多,便搁置了下来,不成想镇国公亲至,里面请。”
顾正臣迈步走入禅房,里面到处挂着佛布、佛帘,摆着些许佛龛、莲灯,香炉了插着香烛,正袅袅生烟。
不见佛像。
北面一个蒲团,东西各四个蒲团。
宗泐只留下了如玘,让其他僧人散去。
门关了起来。
顾正臣径直走向北面蒲团,小心检查了一番,这才坐了下来,看向宗泐、如玘:“咱们认识也有十二年了吧,宗泐你还没圆寂,如玘,你这肉身还在,也算是长寿了。两位活这么大年纪,修习了如此多佛法——是不是感觉到了佛祖在召唤?”
宗泐、如玘对视一眼,面带悲愁。
顾正臣的奚落不留情面,但两人也确实不好反驳什么。
宗泐哀叹一声,言道:“镇国公,老僧一辈子侍奉佛祖,从不打妄语,更不曾有杀生,双手不染血,一心如明镜,我可以给镇国公直说:顾老夫人确实有很大可能是在天界寺中毒,但绝非老僧所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