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长还在锦衣卫镇抚司住着,没回家的迹象。
这就很不对劲了。
那地方待得越久,那死亡的可能性越大,尤其是老朱的态度在那摆着,分明是在考虑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送李善长一程。
面对李祺的请求,顾正臣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你也听说了,因为句容百姓出城的事,我被许多官员视为对朝廷不稳定的权臣,意欲除之。而你父亲是因为谋逆被关押,若是我出面为你父亲说情,岂不是授人以柄?”
这事很敏感,一个风暴里的人,去捞另一个同样在风暴里的人,本身就是个笑话。
李祺面容惨淡,踉跄了下站稳,对想要搀扶的顾正臣摇了摇头:“镇国公,你总是有法子的,若能救我父亲,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,哪怕是让我入狱!”
顾正臣皱了下眉头,拒绝了李祺:“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李祺看着走向马车的顾正臣,悲伤地蹲了下来,一只手掐着腰间,似乎身体很是不适,感觉眼前一暗,抬起头看着走回来的顾正臣,急切地问:“你答应出手了?”
顾正臣见李祺这一下子就冒出了满头大汗,问道:“你身体不舒服?”
“没什么,就是肚子有些疼,不要紧。”
“前韩国公的事我是没办法出手,但你可以,你儿子也可以,你刚刚说的代价,兴许是一条救赎之道,至于能不能成,听天由命吧。”顾正臣说完转过身,又补充了一句:“等事了之后去京师大医院看看。”
李祺起身,躬身行礼:“多谢。”
上了马车,顾正臣撩开帘子对李祺道:“这一次是看在宁国的份上,也仅仅只这一次,以后你我最好是不要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