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声的哭泣逐渐变成嚎啕。
似乎决堤,不可收拾。
在这一片废墟,在这一片坟场旁,一群人安静地看着,守着,没人说话。
风吹过来,带着浅浅低语。
似是有人来了。
女孩退后一步,看了看顾正臣,又看向顾正臣身旁。
空无一人。
但女孩就这么看着,泪流满面地伸出手,转而身子一软,歪倒下去。
顾正臣上前扶住,看向林白帆:“将她送到船上去,让婆子给她洗洗,换身干净衣裳。”
船上有中年妇人,不少是稳婆。
这似乎不太能理解,船上一群汉子,基本上没人带女人上船,怎么还带稳婆。
事实上,这些稳婆不是给宝船上的水师将士准备的,而是给南洋诸国准备的,是用于传播先进医术、争取人心的准备。
每到一个地方停泊,船队并不是窝在码头无所事事,有采购货物的,也有传授技术的。接生孩子的技术那也是技术,南洋接生的死亡率可比大明高……
林白帆上前,抱走了孩子。
顾正臣转身看向坟场方向,香火袅袅,轻声道:“孩子我带走了,她的余生,我负责,都安心吧。”
风卷起衣襟。
“韩布政使,麻烦还请安排一些匠人,在这里刻一个石碑,写上日本怀良亲王谢罪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