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臣点头,言道:“我岳父从国子学致仕,便是在做我回不来的准备,若是我回不来,还请诸位多多照拂顾家的那几个孩子。”
说罢,肃然行礼。
原本欢喜的氛围不见了,一个个也重新思量起来。
顾正臣移开椅子,认真地说:“半个月,半个月之后,若是想让他们转去水师,给水师送个信,若是没信送去,便留在格物学院进修。已在水师的身在南洋的,我也会让人送话一一确认,该回来的回来。事已说开,诸位畅饮。”
离席,出了房间。
徐达示意众人继续饮酒,跟了出去。
顾正臣站在门口,将冰冷的双手抄在袖子里,轻声道:“徐允恭是我的弟子,也是徐家长子,说实话,我不希望他参加明年的远航。”
徐达看着远处被雪覆住的树,问道:“先不说徐允恭,我就问一句,大远航时有皇子参加吗?”
顾正臣皱眉不语。
徐达暼了一眼顾正臣的神情,肃然道:“不管有没有皇子参加,你去得,徐允恭也能去得,徐家不是死不起人。其他不问,我只问一句:为了这件事,你若是死了——值得吗?”
顾正臣垂手,看向冒出来的太阳,坚定地说:“只要有人完成任务,别说我死了,就是整个船队只剩下一艘大福船回来,那也值得!”
徐达心头一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