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不见了。
林山南低身查看:“他,他的衣裳为何没了棉花?”
司马任一个硬朗的汉子,扑通跪了下来,看着俨如冰雕的周捷,嘴角哆嗦:“还能为什么!”
杨顺打了个哆嗦,拳头捶打着山石,嚎啕大哭。
哪有什么许多吃的,不过是他将全部吃的留给了自己,他在饥饿到极限的时候,只能靠着棉花与雪一起填充灼烧的胃!
他把生的希望给了自己!
司马任红着眼,看着周捷的尸体,这个家伙,是走过大航海的人,同生共死多少年,如今——
折在了这里!
林山南也想哭,可当看到杨顺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,敲打那双腿也不见任何反应时,擦了擦眼角,言道:“快,将他抬到帐篷里去,将火生起来!”
军士上前。
杨顺抓着周捷的衣裳喊道:“你给我醒醒!”
冻疮的手,一道道裂开的血肉,触目惊心。
司马任看着军士将杨顺与周捷送下去,拿出了望远镜看向远处。
星光之下,视野倒是不错。
林山南沉声道:“那里就是瓦剌的大本营了吧!”
司马任点头:“没错,确实如此。为了这一天,咱们可是付出良多。”
林山南面色肃然。
谁能想,年初的时候还在东海的岛上,突然接到命令,秘密北上,在辽东休整之后,随后秘密行军,一路向西,在哈尔滨等地再次休整,补充了物资,之后借运送粮草物资的理由,一路赶赴和林。
抵达和林时,已经是九月,天气转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