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直抒、怀义并肩而行。
地面已经被冻得硬实,上面的灰尘也被西风刮了个干净,就连道路两侧一望无际的原野,也光秃秃了。
只有一些不落叶的常绿灌木与松木,还在对抗着寒冬。
杨直抒压低了帽子,缩着脖子到了栅栏城门外,亮出了腰牌,值守之人恭敬地放行。
怀义冻得直哆嗦:“不是说上海冬日不冷,怎么今年如此反常?”
杨直抒双手插入袖子里:“行了吧,这点冷比起山东来,不算什么。你也看到了,这沟里的水结冰不过三寸,我告诉你,山东结冰是三尺。冰冻三尺,你想多可怕……”
怀义白了一眼杨直抒:“辽东冰冻三尺我信,你说山东,我可不信。”
两人说着话,到了一处公署前,抬头,看到了“厂企总署”的牌匾。
军士看守,检验过腰牌之后,才准进入。
公署大堂虽然敞着门,但门上垂挂厚重棉被。
以被为帘。
迈入大堂,暖和多了。
杨直抒、怀义见西洋贸易远航企业的经理向海,东海四岛金银开发企业的经理柴宜已经到了,总经理蔡源正坐着翻看着账簿,上前行礼之后,便各自脱下了披风。
蔡源合起账簿,将目光投向杨直抒:“蒸汽机制造厂的账簿可带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