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我知阿父

父女不再说话,二人一前一后,沉默着走进了阁楼。这时有侍女过来为王广卸甲,他和令君便不好继续说话。两个侍女给他卸甲,另有两个各端一盆温水进来,有人拿着布帛洗净、弯腰放到王广的手里。

令君在另一盆水里默默地洗手。初时王广没留意,站在那里,很熟悉地等待着别人的服侍,但渐渐地他察觉了不太对劲。只见令君在水里反复地搓着手和手腕,不知过了多久,连皮肤都发白起皱了,她还在洗。

而王广把木屐脱了之后,袍服下摆上依旧有泥水,但也没觉得令君嫌脏,她只顾反复洗她自己的手。

这样的场景让王广莫名揪心烦躁,他脱口道:“别搓了。”

令君总算默默地把手拿了出来,从侍女手里接过了干净的布帛。王广转头道:“尔等下去罢。”

“喏。”几个人一起弯腰道。

这时令君喃喃道:“我还很小的时候,阿父有一次回来,讲过一个事。把我吓得,一连两个月晚上都不敢自己睡觉,那时太胆小了,记得特别深。”

“什么事?”王广茫然问道。

令君道:“说是有个妇人,乃周天子时的什么国家人氏,去采桑摔倒了,路过的男子把她扶了起来,后来她回家就把手臂砍了,血流得满屋子都是,怎么都擦不干净。”

王广愕然道:“我说过这样的话?我为何对一个孩童说这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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