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蒙虎一声暴喝,最前排骑兵同时将长枪刺出。金属入肉的闷响接连不断,但蒙虎的心却沉了下去,枪尖刺入牛身后竟再难寸进!这些野牛皮糙肉厚,加上冲锋的惯性,长枪不是折断就是脱手,很难对野牛造成杀伤。
畜生哪里知道害怕,见了血之后反而越发疯狂,四处乱撞。
“砰砰砰!”
“噗嗤噗嗤!”
陇西骑阵与火牛相撞还是头一回,一匹战马被牛角上的铁刺当胸穿透,马背上的骑卒还未来得及惨叫便被撞飞坠马,然后被一头野牛活生生踩死,鲜血如雨喷洒,将干燥的土地染成暗红色。
还有些骑卒更惨,手中长枪深深没入野牛血肉,被发疯的蛮牛冲天一顶,铁刺当场洞穿胸膛。
“该死的!都给我小心点!”
蒙虎的瞳孔瞬间血红,咬牙切齿地向前冲去,一头重逾千斤的褐色野牛擦着马鞍冲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蒙虎脸颊生疼。他反手一枪刺向牛腹,却只在厚皮上留下一道白痕。
“好厚的皮,妈的!”
“将军小心!”
亲兵的惊呼从右侧传来,蒙虎转头看见一头疯了的火牛向他冲来,牛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火焰。千钧一发之际,蒙虎猛拽缰绳,战马人立而起,碗口大的马蹄重重踏在为首野牛的面门上。骨裂声清晰可闻,但那畜生只是晃了晃脑袋,反而被疼痛刺激得更加狂暴。
蒙虎突然灵机一动,厉声喝道:
“攻击眼睛!”
一头格外雄壮的黑色公牛突然调转方向,铁刺直指蒙虎胸口。蒙虎不避不让,在牛角即将及身的刹那突然侧身,铁枪如毒蛇吐信般刺向牛眼。
“噗!”
“畜生,给我死!”
枪尖精准地没入铜铃大的牛眼,蒙虎双臂肌肉暴起,借着战马冲刺的力道将整杆铁枪捅入牛颅。黑牛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,前冲十余步后轰然倒地,溅起大片尘土。
蒙虎拎着血淋淋的长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两军阵中鸦雀无声,妈呀,这可是重达千斤的野牛啊,这都能一枪捅死?
南宫渊砸吧着嘴,满脸凝重:
“陇西虎痴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