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李善道,对称帝半点也不着急,此际见来的群臣多了,免得再闹起来,就说道:“公等来的正好,我等就到议事帐,再议一议招降洛阳此事。”却是将劝进此事,恍若未闻也似!
见李善道对此似是漠不关心,王须达等面面相觑,赶来的诸臣,亦是你看我一眼,我看你一眼。便王须达等也就没敢再强着说,乃诸臣从他俱往议事帐,议洛阳之事,且不必多提。
是夜,得了陈敬儿、萧裕的指点,高延霸、王须达两人却又求见李善道。
入了寝帐,多时才出。
出来时,两人失落尽消,满面春风,眉开眼笑。
……
次日上午,单雄信在徐世绩的陪同下,来到了仓城外营中。
李善道亲到营外迎接。
两人相见,不等单雄信近前,李善道就大步迎上,握住了他的手,亲切而又热情,说道:“一别两年有余,贤兄风采更胜往昔!可见天意助我,得贤兄归来,大事必成!”单雄信闻言一怔,随即眼中泛起微光,只觉来前的种种不安尽数化作暖流,喉头微动,竟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他紧紧回握住李善道的手,这般粗豪的汉子,带起了点哽咽,说道:“臣何德何能,得大王如此厚待!昔日困蹙,不得已而投他人,虽累受大王相召,然皆因身处羁绁,不得自由,心中日夜惶愧。今大王不计前嫌,纡尊相迎,恩深如海,臣唯效死而已!纵粉身碎骨,难报万一。臣之此身,愿供大王驱驰,平定海内,庶几赎昔日之愆。”话未说完,已是眼眶发红。
徐世绩在旁默然,而见单雄信此态,却亦为之动容。
李善道哈哈一笑,说道:“贤兄何出此言!兄之难处,我岂不知?今兄既归,使我如虎添翼!”挽其臂并肩入营,沿途言笑甚欢,仿佛旧友重逢於乱世之中,不沾半分猜忌,唯余赤诚相对。
是日,设宴款待单雄信,席间推心置腹,论兵事、叙旧情,直至夜深。
酒阑人散,月照高营,李善道犹与单雄信对坐帐中,徐世绩、黄君汉等陪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