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下吏领命而出,自去安排。
数日后,斥候回报:“禀大将军,宛丘城外魏军诸营,营垒的加固基本已经完工,各部贼兵闭营不出,戒备甚严,然小人等发现这几天有粮队频繁出入其营,看样子是在补充粮秣。”
“粮队?”
斥候答道:“回大将军,正是。每日都有粮队进出其粮营,少则粮车百余辆,多则四五百辆,且多於黎明及黄昏时分出入营门,路径固定,每次的护卫兵力不多,多为步卒,数百至千余不等。小人等探明,该粮道自宛丘西南而至管城,沿线地势平坦,无重兵把守。”
高延霸眼中精光一闪,抚掌笑道:“孟让缺粮了?或是为持久与俺对峙做准备?此真天赐良机!”当下便有了决断,即召许敬宗和诸将来见。
诸人到后,高延霸将此最新的情报说与诸人知了,环顾诸人,说道:“孟让囤积粮秣,意欲与我军长久对峙,此却亦正我军奇袭之良机也!若断其粮道,必令其军心动摇,设诱得当的话,还可重施老子溃败李从简之旧计,诱其出营,而后伏兵歼之!诸君以为如何?”
众将闻言,纷纷应和。
只有许敬宗迟疑道:“大将军,孟让刚加固完防御,又突然补充粮秣,会不会有诈?”
“诈什么诈?”高延霸摆摆手,不以为然,说道,“他为何加固营防,还不就是因为这撮鸟被老子打得丧胆!他自守不暇,给他三个胆子,料这贼厮也没胆给老子耍诈。再说,纵是有诈,咱们小心点就是,先派游骑探路,再设伏以待,稳赚不赔!”
许敬宗还想再劝,见高延霸踌躇满志,智珠在握的自信模样,只好把话咽了回去。
李法行、任恶头等将摩拳擦掌,争相请战。
高延霸乃就令下:“点步骑四千,仍是老子亲率往袭。到了地界后,先以少数骑兵袭击粮队,声势要大,得手后便即后撤。孟让若遣兵来追,就引到设伏处,必令他重蹈李从简覆辙!”
诸将斗志昂然,被他点到名字的,一个个出列,大声领命。
……
却就在高延霸谋划劫粮的同时。
宛丘西二百余里外,郾城县境,一支魏军骑兵正借着树林的掩护休整。战马啃着地上的枯草,士兵们裹紧棉袍,围在篝火旁取暖,只有主将勒着马,立在高处眺望宛丘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