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六阴山的先生脸色铁青一片。
他们来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丝,没有看见打斗的过程,却瞧见罗彬和徐录被押解进院内。
地上的血,和最后被拉进去的断首尸身,说明罗彬和徐录已经费尽功夫抵抗了。
「毕竟是先天算……」
「失传多年的术法,被这样一个小喽啰拿到,谁都会起索取之心的。」周零眼中同样阴晴不定。
「对方速度很快,否则先天算的言出卦成,至少能处理掉好几个人。」
「还有那个符术的人,他的符只在那颗断头上,地上其余符都被斩断了。」
「这群人,克他们。」周零低声分析。
「现在怎么办?」又有人哑声问。
「怎么办?罗彬本来就是我六阴山要带走的人,他们有那个疯僧的手段吗?」
「哼,没有的话,有什么本事从我们手上抢人抢传承?」
周零语气冷冽。
不过他还是擡手,示意人散开,呈现环形朝着院子围去。
院内,戴志雄坐在堂屋的桌旁。
一盏带着铜锈的油灯正在燃烧,他手持着一柄刀,刀尖刺穿一枚暗金色的丹丸,正在火上炙烤,发出一丝怪异的香味。
大部分是药香,另一部分香味罗彬说不上来,他手里有一些六术方士的金丹,却不是这种味道。
灰四爷吱吱两声,鼠眼呆愣地看着那枚丹。
罗彬和徐录被押到堂屋门内。
一脚踹在罗彬的膝盖内侧,另一脚则踹在了徐录同样的位置。
徐录一声闷哼,身体都跪下去一半,猛地又撑起身来。
罗彬只是腿晃了一下,连跪的动作都没有。
「嗯?」为首那六术方士,又要擡腿。
「戴衍,不必非要他们跪下。」
「走通了浮龟山的人,又走穿一柜山,再在我地宫前打了一个照面,全身而退的人,可以站着说话。」戴志雄将刀放下。
油灯没有炙烤金丹,香味逐渐消散。
「是你说,你生气了?」
「也是你说,我有六条腿,还要封我五识六感。」
戴志雄目视着徐录。
「我看到了你的符,作为符术一脉的人在外行走,这把年纪,你不觉得你有些弱吗?」
「这样弱的你,用什么来封我?」
「夸夸其谈的嘴?」
胡进曾说过,戴志雄也轻描淡写地嘲讽了秦天倾是最弱的天机神算。
他一语道出徐录的符术,便能看出来,这些人的见解认知,要比世俗的道观道场多得多。
徐录脸色微微发白,他盯着戴志雄的脸。
「所以,你要把我当蜜人了?」
「堂堂一个地宫的主人,来欺负我们两个小辈?」
「要不是我被疯僧关了十几年,今天你的弟子还未必拦得住我们。」
「你试试,炼了我,你的地宫会不会被填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