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谁,能发现此地的异常,还有谁,能发现这个疯僧的恶毒和灭绝人性?
徐录擡头,看向墙面。
他眼中的不甘几乎具象化,几乎咬牙切齿。
门,一声闷响中被打开。
徐录整个人窜起,狠狠朝着旁侧墙上撞去!
非要死,那也得自己死!
就让空安拿着尸体去喂养这里所谓的「神明」!
沉闷一声响。
徐录撞到了东西。
不是墙面,是一只手。
心头涌起的是另一股绝望。
真该死啊!
他应该早点自我了断……
「吱吱!」灰四爷嚎了一嗓子。
他意思是,这山炮吓破胆了?
罗彬皱眉,手用力往后一搡。
徐录踉跄后退两步,擡起头来。
他愕然了。
「是你?」
他没有料到此人会去而复返。
空安回来了。
他更认为此人可能会死掉。
没有他对空安的认知,此人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,本身就注定了丧命。
「嗯,是我。」
罗彬点头。
「我收下你的符砚,因果已成,他被我引来的人困住,已经有了离开的契机。」
擡手,罗彬手中正拿着锦布囊。
先前他将此物推进门内,又被徐录推了出来。
此刻,他重新捡回。
没有多言,转身,罗彬走出地室,至另一扇门前。
砍柴刀刺进门锁处,用力一挑,锁头开裂。
一脚踹开门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儿,像是某种芳香。
石台上,白纤四肢被束缚,几乎动弹不得,揉皱的道袍不是穿在她身上,只是搭着。
她双眼格外无神,望着石室顶部的天花板。
眼泪早已淌尽。
嘴角被咬破了不知道多少次,布满了血痂。
声响,让她一颤,视线勉强挪至门处。
入目所视,罗彬大步走向她,砍柴刀哐哐朝着锁链上剁!
这把刀,罗酆日夜打磨,吹毛断发,削铁如泥。
只不过平日来,罗彬舍不得这样去用,再好的刀,时间长了也会被磨损,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铁链被斩断,剩下四个铁环套在手脚上,罗彬掌握不到力道,不敢斩贴手的位置。
「走!」
一声低喝,罗彬转身。
差一点儿,他就和跟上来的徐录撞上了。
徐录赶紧止住脚步。
「吱吱!」灰四爷尖声嚷了好几句,意思是你看什么呢?说走听不见吗?眼珠子给你叨了!
当然,徐录听不懂灰四爷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