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珠太红了,眼底更红,是情绪太激动,使得血管裂开,像是得了结膜炎一样。
晚上……
喝灯油……
那粘稠滑腻的感觉浮现,罗彬闷哼一声,又是弯腰俯身干呕,什么都没吐出来。
「我还要继续说吗?」镜子里,顾伊人还是咬着唇,眼中透着担忧。
你最好不要说话了……
罗彬心里是这样想的。
话,却不能这样说。
他知道,只是自己接受不了,不代表顾伊人做错了……
退一万步,退回当时。
明摆着告诉他,灯油是邪祟的油脂,要幺喝这个,要么去杀人吃人,当个邪祟。
自己会怎么选?
恐怕,自己也会在千难万难中,选择喝邪祟的油。
必然,每一次喝油都将是一场挣扎。
现在才知道,至少让他安安稳稳度过了个把月的时间?
喘着粗气,罗彬回过了头。
「你的眼睛……没事吧……」顾伊人眼中担忧更多。
罗彬没有回答,抹掉嘴角的水渍,哑声说:「你所说,可能抵御邪祟的方式,就是抓住一只邪祟,炼油,对吧?」
「我们身上的油,挡不住邪祟,因为不同源,用这里的邪祟炼油,就有可能挡得住他们?」
顾伊人抿唇,点头,嗯声拖长了几分。
「邪祟很难被切割。」罗彬话音更喑哑。
默了片刻,顾伊人回答:「斧凿刀锯,总有办法的。」
她眼中,多少又透着一丝丝的伤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