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再说一下呢?」
徐录双目圆睁,死死盯着罗彬。
「徐先生,不是有麻烦就解决麻烦吗?」
「你害怕?」
「没有人知道的,我已经善后,只因为是你,我没有必要隐瞒。」罗彬说。
徐录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打了个哈哈,又抽纸擦擦嘴,才说:「罗先生你这是说哪里话,我怎么会怕?」
「我是想,你杀了两个啊,怎么不留一个给我,你不会乱杀人的,那肯定是对方有取死之道了。」
「哎,我得在这里守着白纤道长不是,否则昨夜我们一起走,我也能过过瘾。」
徐录这番话,说的是自信斐然,同样是真带着一丝丝可惜。
「不急,我解决不了一些事,带了回来。」
罗彬擡手,黑金蟾从袖口钻出,它口中衔着的符,本来是臂膀相连的两个人,是司夜的模样,此刻却成了一个人,明明是符纸,却也透着纱帽宽袍的气场。
「嘶……你还把日巡也捉了?」徐录眼珠瞪得更大。
「具体来说,是捉了司夜,如果不捉,那昨夜的事情,不就暴露了吗?」
「嗯,这是那两个执勤城隍的魂魄。」
话语间,罗彬再度擡手,掌心中静静躺着两枚符团。
徐录:「……」
「怎么了徐先生?」罗彬再问。
徐录脸色紧绷着,眼皮一阵阵微搐。
「收了魂,捉了司夜日巡,那你应该也一把火烧了城隍庙了吧?嗯……对于鬼来说,尤其是司夜这种大鬼,我们身上是有气息的。」
「烧了。」罗彬点点头。
徐录:「……」
可他这会儿不知道自己是笑还是哭。
罗彬闯了大祸,城隍庙不是神霄山,不是空安的旧寺。
那些地方虽说凶险,但总归是人的地方。
城隍庙是阴冥和阳间的交界地,执勤城隍有阴司受命,算是阴官。
绝大部分的人,但凡是要做人,都要从阴冥过界,且人的寿数早有记载,根本逃不过。
除非像是道士,出阴神,出阳神,完全超脱。
或亦像是那些羽化登仙的大先生,和阴冥割裂。
罗彬不是道士,做不到前者。
后者他也未必能做到。
他笑,能保持颜面,可他无法抹掉这件事情的隐患,天下真的有不透风的墙?
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
可事已至此,他就算是哭脸,除了丢掉面子,也无法改变什么了。
「他们不能留了,要魂飞魄散才行,可问题来了,罗先生这事儿是你的因果,你留给我做,不太合理吧?」徐录咳嗽一声,尽量保持正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