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清澈的河水顺着新挖的沟渠,第一次流进干涸的田地时,无数老农跪在田埂上,朝着津源县城的方向,哭得泣不成声。
全县近二十万亩耕地,九成靠天吃饭的日子,一去不复返。
已经有超过三成耕地变成了水浇地。
再有一年,这个数字将会达到七成。
百姓,终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……
正月二十二。
沈砚刚刚批完最后一本公文,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窗外,早已不是那个尘土飞扬、死气沉沉的小县城了。
空气里飘着远处砖窑的烟火气,夹杂着新翻泥土的湿润芬芳。
坊市的方向,已经是人声嘈杂。
津源县,活过来了。
不,它不是活过来,它是在脱胎换骨。
一个巨人正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缓缓站起。
沈砚的嘴角,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。
这种亲手缔造一个崭新天地的疲惫与满足,比任何醇酒都更醉人。
“老爷!老爷!!”
一名衙役冲进来,帽子都跑歪了,满脸惊慌。
沈砚眉头一皱:“毛毛躁躁,成何体统!”
“不是啊老爷!”
衙役喘着粗气,“外面……外面来了大、大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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