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话,掷地有声。
大殿之内,落针可闻。
众臣沉默了。
是啊,士气,民心。
还有什么,比储君亲临城头,更能鼓舞人心?
还有什么,比太子与将士并肩而立,更能彰显皇室的决心?
李若谷看着眼前的赵珩,恍惚间,仿佛看到了圣上年轻时的影子。
他张了张嘴,心里所有劝谏的话都化作一声长叹,对着赵珩深深一躬到底。
“殿下圣明!老臣,愚钝!”
“殿下圣明!”
满朝文武,尽皆躬身,声震殿宇。
赵珩不再多言,他环视一圈,目光望向殿外,望向东方。
他猛地一甩袖袍,大步向殿外走去。
“备驾!”
“东城门!”
……
东城门内。
原本清净的几排临街院落,此刻已人满为患。
这里被临时征辟为伤兵营,空气中血腥、草药和秽物混杂的恶臭,几乎能让活人窒息。
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和痛苦嘶喊,从院门内传出。
陆沉月正蹲在一个年轻士兵身旁,动作麻利地剪开他被血浸透的裤腿,露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。可她表情没有一丝便喊,仿佛闻不到那股恶臭,也看不到那翻卷的皮肉。
“水!快!水!”她头也不抬地喊道。
一旁的柳元元哆哆嗦嗦地端着一盆水过来,看到那伤口,小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险些把盆都给扔了。
“稳住!”陆沉月低喝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