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息怒!”
见吴越王动了真怒,徐文彦连忙劝道,“二皇子虽行事张扬,却也未必真有反心,或许只是被身边人蛊惑了……您消消气,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啊!”
“有没有反心,你心里不比我清楚?”
吴越王瞪了他一眼。
徐文彦身子一僵,不敢再劝。
“唉!”吴越王一声叹息。
那叹息里裹着太多无奈。
压了二十多年的心事,在这一刻终于泄露出几分。
他抬眼望向厅外的夜色,恍惚间,让他想起了当年刚赴任的模样。
“本王为皇兄镇守这京畿外围的江南六州,算下来……已有二十三年了。”
吴越王声音低了下来,“那时大乾虽不算鼎盛,却也国泰民安,各地商户日夜开张,百姓们能吃饱穿暖,可这些年,你看看……边境战事不停,朝堂上又党争不断,这江山,是肉眼可见地衰落下去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长叹口气:“皇兄乃是一朝天子,心里虽有万千丘壑,想重振朝纲,可架不住无从下手,朝中又多是趋炎附势之辈。本王又是手握兵权的藩王,不敢多言。多说一句,便是‘藩王干政’的罪名,传出去不仅会惹来非议,还会让皇兄难做。这些年,本王也只能守着江南这一亩三分地,尽量让治下百姓少受些苦,其他的,也只能眼睁睁看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