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巴鲁赶紧俯身,用手指点向灵州西北方向的黄河对岸:
“大人,就在这里,距灵州大约一百多里。这平夏军的核心虽是党项人的一支,但与盘踞石门关的李遵乞绝非一路人。他们的首领李仁川,是个极其务实的人物。”
“也是党项人?”
“没错。此人不仅大肆训练精锐的党项骑兵,更难得的是招揽汉人学子,效仿中原制度,劝课农桑,兴修水利。短短十几年,便将兴州一带经营得如同塞上江南。因此,平夏军兵精粮足,虽明面上控制的地盘主要以兴州为核心,但其实际影响力和实力,远在困守孤城的灵州程家之上。”
“西北?大概一百多里……”
林川默念着,心里迅速对应着后世的地理坐标。
一个清晰的轮廓渐渐浮现。
若以黄河方位判断,图巴鲁所说的兴州,极有可能就是后世的银川平原。
而灵州便是古代的灵武了。
这片土地,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。
思路一旦清晰,林川心中便渐渐有了主意。
他凝视着地图上隔河相望的灵州与兴州,仿佛看到了其间微妙的平衡与杀机。
自古以来,官与民,或者说统治阶层与地方势力,就是两个既依存又博弈的阶层。
不管河西船帮在黄河水道上的势力如何庞大,其根基和活动范围,终究在灵州的辖境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