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卫这边清点下来,折损两百多。
虽说也是人命,但放在兵书上,这战损比足以让任何一个统帅半夜笑醒。
这一仗,彻底把盛州城里那点恐慌给打没了。
城内的气氛陡然一变,比过年还热闹。
无数文人墨客聚在秦淮河畔的茶楼酒肆,唾沫横飞地痛斥叛军无道,那架势,仿佛在城头挥刀砍人的是他们。
最红火的,还得是烟花柳巷。
朝廷的赏银发得痛快,不玩虚的,现银,当场兑现。
不少刚拿了赏银的士兵,身上甲胄都不卸,带着一身血腥气,怀里揣着热乎乎的银锭子,眼珠子通红地就往粉头堆里扎。
“老子今儿个宰了三个!三个!”
汉子把一锭银子往桌上重重一拍,“掌柜的,好酒好菜都上来!姑娘呢?”
“来了来了!”
老鸨和龟公们笑得见牙不见眼,恨不得把这群杀才当祖宗供起来。
这城里是纸醉金迷,销金窟里暖风熏人。
而城外……
夜色浓稠。
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,掩盖了黑暗中那一丝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声。
营帐后的阴影里。
那名白天还在挥鞭打人的百户,此刻正被几个人按在地上,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口鼻,双腿在泥地上疯狂乱蹬。
“按住了——别让他乱动。”
压在他身上的汉子有些不耐烦,膝盖用力顶住百户后心,手里短刀狠狠捅入,搅动,再拔出。
噗嗤。
温热的血喷了汉子一脸。
百户的挣扎戛然而止,身体一挺,随后软绵绵地瘫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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