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珩低喝一声,争吵声戛然而止。
“那荆襄军呢?”
有人小心翼翼地补了句,“可密令荆襄王沿江南下,救援京畿?”
话音刚落,就有人嗤笑:
“荆襄王和武宁王为了鄱阳湖那点水运过路费,正打得头破血流,哪有功夫管我们?”
“那武宁王?”
“呵,你还敢提武宁王?”
一位老臣冷哼道,“上次圣上寿辰,他送来的贺礼是什么意思?这事儿诸位忘了?找他,还不如指望蜀山王天降神兵!”
“蜀山军远在天边,如何解近渴?”
“豫章军倒是近……”
“近又如何?东平军和吴越军两虎相争,豫章军就在一旁看着,连根毛都不敢动,还指望他来趟这浑水?”
你一言我一语,看似可行的路全被堵死,殿内又陷入僵局。
说了一圈,竟没人敢提手握重兵的镇北王。
一片死寂中,李若谷再次开口:“诸位,都想偏了。”
众臣齐齐望向他。
“吴越王、西梁王明着反了,可其他六位藩王,谁站出来了?就连东平王,当初打的旗号也是‘清君侧’,言语间从未对朝堂、对殿下有半句不敬!”
他环视众人,目光灼灼:“这天下,依旧是大乾的天下!先前,他们乐得骑墙观望、坐收渔利。可如今,我们以少胜多,连赢两场!这两场胜仗,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,将犹豫的人打醒,他们再不堪,也该能看清楚——盛州,啃不动!太子,不好惹!”
言辞铿锵,不少大臣听了,频频点头。
“我们不是在求援!”
李若谷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们是在传旨!殿下是名正言顺的监国,该让他们明白,这风,到底该往哪边吹!”
一番话,说得众臣热血上涌,胸中郁气一扫而空。
对啊!
他们是朝廷,是正统!
就在此时。
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泪俱下: